【万笛】脑补是真（下）--同桌的你番外
05
“嗯……伊万、伊万……快……”
【铃——】
“不用理它……一定是马塞洛或者贝尔，他们玩大冒险就会找我唱情歌~”卢卡一脚把手机踢下床去。
“哦我可嫉妒死了，你要为我唱一首。”拉基蒂奇捏着他的膝弯，良好的柔韧性让卢卡折了起来，他那双很贵很贵的腿正架在他男朋友的肩膀上。
【嘟——】【叮——】【铃——】
门铃、信息提示音与电话铃声三连击的合奏终于让拉基蒂奇离开了他散发着椰奶沐浴露味道的男朋友。
“我记得你们明天只有场友谊赛？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他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交给了一脸不高兴的皇马球星，莫德里奇瞟了一眼屏幕，更加不高兴了……
“伊万，”他一把扯下了拉基蒂奇浅灰色的棉质T恤，对他说道，“是托尼，我们的8号，你去开门好吗？”
我当然可以去开门然而你为啥抢走我衣服……
“呃……我总不能这样去吧？”拉基蒂奇看了看自己的腹肌。
“为什么不能，”卢卡气呼呼地卷着他的T恤蜷起身体，“我不知道Tony那小子发什么神经，突然爱上了在更衣室读情诗，我们都被他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问他究竟爱上了谁也不肯说——你就这样给他开门去，让他见识一下，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可怜的克罗斯。”拉基蒂奇站起身，还是拿走了莫德里奇怀里的衣服套上了，“我还是穿上吧，谈恋爱也不是一上来就光着膀子啊。”
莫德里奇挣扎了两秒钟，还是把T恤给了拉基蒂奇。
然而他并不是想就此放过他的中场搭档。
所以当克罗斯看着穿着明显大一圈的衬衣、架着胳膊一脸无语的莫德里奇时，他只好控制着自己通红的面部肌肉，扯出一个饱含歉意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Hi卢卡……我、我看起来打扰了你们……很重要的事？”
“没关系，”莫德里奇坐在他对面，肃穆而又郑重地看着他“现在让我们来听听皇马8号中场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不惜单枪匹马地闯进队友和他男朋友的爱巢，打断他们深入的、负距离的交流。”
“哦卢卡——”拉基蒂奇知道现在哈哈大笑实在是给这位德国中场的尴尬雪上加霜，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同时劝阻着克罗地亚冷笑话大王，“别这样……”他站起来，“我去给你们沏茶。”
“不，卢卡，你能去沏茶吗我想、我想和拉基蒂奇先生谈谈。”德国人一脸严肃，让莫德里奇竟然无言以对。
这小子……不会是喜欢我吧——皇马10号想，面部肌肉不由得抽搐起来——托尼*克罗斯不会要找伊万决斗吧？
莫德里奇在脑海中闪过许多影视剧片段，什么男二和男一大打出手啦、男二幡然醒悟死追不放把一个三集就能演完的电视剧拉长到了五十几集啦、男二始终默默守护啦……
可是，他才不是什么娇弱苦情的女一。
如果这小子脑抽，他就一定把他扔出去。
“我不走，”莫德里奇搭着拉基蒂奇的胳膊，看着对面好像在进行生死抉择的队友，“你少故弄玄虚，立马给我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
“卢卡，”克罗斯看起来又开始纠结，“那你要保证不嘲笑我，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也不能像是对克里斯那样泼冷水。”
“克罗斯先生你这是要去竞选总统吗这么郑重？？”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啊！
罗纳尔多那个尬聊大王总想着立马跟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姓什么的梅西表白我们能不泼他冷水吗？！莫德里奇忍无可忍地吐槽道。
他到底在和一群什么人踢球啊？！
“卢卡……我其实……我喜欢罗伊斯。”
…………………………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这位中场大师。
莫德里奇感到自己加入了一个神奇的队伍，这支队伍里的不少成员，除了他，都居然有一种【我必须先告诉除了我暗恋的人之外的所有人之后也不一定对正主表白】的病。
“好的托尼，”卢卡点了点头，“我知道作为德国男子足球队的中场，你……没有德国男子足球队另一名中场的联系方式。放心吧，明天就是我们对阵多特的友谊赛，我帮你要他的电话。”莫德里奇笑得十分真诚，“顺带说一句兄弟，你走的时候帮我们把垃圾扔了谢谢。”
拉基蒂奇死死抿着嘴压制哈哈大笑，他把双手按在卢卡的肩上，往厨房的方向推着他，“卢卡卢卡，亲爱的，你去给我们弄点红茶好吗？我可想听球星八卦了真的，让克罗斯先生说一说。”他用身体挡着卢卡的白眼，以免他再次雷霆打击这位一看就有三百六十五个顾虑的德国球星，或者直接把他赶走。
莫德里奇垮下肩膀，说了句“好吧”，终于离开了。
而拉基蒂奇虽然止住了笑容，但看得出还是被逗的不行，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挂起一个职业又恰到好处的笑容。
“克罗斯先生…”
“那个…您叫我托尼就好…”对面的克罗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表情甚至有点忐忑，“明天就是我们对多特的友谊赛，我…我来是想请你帮忙…因为我看克里斯和队长都在你的帮助下…有所进展。所以…”
拉基蒂奇在脑海里回忆起了从电视上看到的，大黄蜂当家球星马尔科*罗伊斯。
他英俊有为，当然值得这位皇马8号愁肠百结。
“好吧，托尼，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是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面对。对吧？”
皇马8号点点头。
“那么，”拉基蒂奇顺着他的点头说着，“你先跟我说说，你们的问题在哪。”
三杯热腾腾的红茶被放到了桌子上，卢卡又坐在了拉基蒂奇旁边，他的队友看了看他们，终于开口说道“想象一下，你们是克罗地亚中场双核。”
拉基蒂奇在桌子下拍了拍恋人的手，阻止了他的吐槽，他们安静地听着。
“你们在绿茵场上是敌人，可国家队里又是战友，你们有过动作出格的拼抢，也有过大汗淋漓的拥抱。你们在国家队训练时是室友，有时候甚至被安排到大床房。你们当然感情好，你们并肩作战，一起大笑也曾经抱头痛哭。可谁知道，你们中的一个并不想只做队友。谁也不知道，他早就不满足于那些敷衍了事的贴脸和亲脖子，他知道，他爱的人会把腿盘在他的腰上，但那是因为他们是队友。但是…但是……”
莫德里奇一开始还觉得克罗斯是无病呻-吟。可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拉基蒂奇穿着克罗地亚队服，和他并肩奔跑在球场上的那个画面——那是那么的自然而清晰，以至于那种熟悉感让莫德里奇有瞬间的恍惚。
如果伊万在他身边，他们是不是就会赢下一切？为了祖国，为了荣耀，为了他们自己…
但他知道，他们无法赢得所有，而每一次失败…不… 他知道那滋味，他宁愿自己独自忍耐。
这样就很好，他不能奢求更多了。足球的世界充满荆棘，他已经得到了很多。
拉基蒂奇和克罗斯说着什么，莫德里奇有些神游，直到自己的队友终于似乎下定决心，他看着克罗斯站了起来，跟伊万握握手，又和自己道别。
“怎么了，亲爱的？”克罗斯走后伊万搭着卢卡的肩膀，察觉他的低落，用嘴唇蹭着他的耳侧。
“没什么，就…你看，我的同事都认识你了，你的朋友们只有科娃知道…”
“我的朋友们也都认识你啊。”拉基蒂奇巧妙地回答。
“……是啊是啊，”克罗地亚冷笑话大王说道“你同事至今还以为魔笛是你给你的充气—娃娃起的名字呢。”
06
“Boss，”拉基蒂奇的助理拿着一套运动服敲了敲敞开的门，“鲁迪先生赞助的装备到了，我给你拿来了。”
“谢谢，放椅子上就……”拉基蒂奇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审视着这身新队服，“巴萨？”
“对呀，你选的4号，先试穿一下，看看尺码。”
拉基蒂奇抖开红蓝队服上衣，看着后背那鲜黄色的名字和背号…只觉得…
“帅爆了，”当他夹着一个足球，换好整身巴萨同款队服来到训练场上时，他们巴塞尔贸易足球队的队友纷纷表示。而场边的啦啦队则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伊万*拉基蒂奇经理带球过人，拼抢防守，甚至锋线进攻的飒爽英姿。
而拉基蒂奇看着这些照片，心中居然五味陈杂。他留在训练场加练，一次又一次照着莫德里奇亲身示范的动作练习着，直到天都黑透了，才浑身疲惫地躺在了草皮上。
黑蓝色的天幕上星光璀璨，他抬起手，那些光芒仿佛触手可及，然而隔着不知多少光年，它们遥远的就像是幻梦一场。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做人不能太贪心，可还是贪心地想，自己要是…要是早点开始踢球就好了，他也许会加入顶级豪门，他们队伍的教练甚至皮克，甚至梅西都说过自己天赋极好不是吗？
他也许会和他并肩作战，那样他就能拥抱他的狂喜和苦涩，吻去他的汗水和泪水。
但是现在的生活，明明已经太好太好了。
一只手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夜色伸了过来，莫德里奇弯着腰，打量着躺在草地上的拉基蒂奇“哇哦～红蓝4号，被我逮到了。”
他拉着恋人的手爬起来，压制住了如潮的思绪，对他露出笑容来。
“我们回家吧。我先去洗个澡。”拉基蒂奇说道。
“你最近练得格外拼，要注意运动量。”莫德里奇知道恋人有心事，但他没有问，也没有说。
“嗯，我知道。”
“我想吃冰激凌，”卢卡说，他拉过拉基蒂奇的胳膊，“我们去超市买吧？”
这是他们公司附近的训练场，还有一家超市则更靠近他们的写字楼。拉基蒂奇想了想说道“你去车上等我，我去买。”
“不，”莫德里奇挎着他的胳膊，“我要当场挑味道。”
拉基蒂奇只好挂着一只皇马中场去超市，他扣上他的兜帽，挡住他一头金发，又整了整他的口罩，“你注意点，巨星。”
莫德里奇藏在口罩下的唇挑起一个弧度，他亲密地挽着伊万，二人转进了超市，拉基蒂奇去拿运动饮料，卢卡在杂志架子前晃来晃去，他随手拿了一份杂志，上头是皇马10号打网球的照片。
他被吹成运动全能，其实只不过是个业余爱好……而且打得还真的一般。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杂志，抬头透过玻璃看到挂着巴塞尔胸牌的两人进了超市，立刻绕过货架，跟上了拉基蒂奇。
拉基蒂奇正在一冷柜的冰激凌前踌躇，老实说，他也正想吃一个哈密瓜味的，但是刚训练完就补充那么高的热量……
“我要一个哈密瓜味道的。还要一个咖啡的。”莫德里奇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正好拿出两个小盒。
“辣鸡哥？你今天也加班吗？”
Nice！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莫德里奇的手用上力气，这使得拉基蒂奇本来想抽出来的手如同嵌进了一个铁箍——
上帝啊这个足球运动员练出那么大手劲干什么啊？
拉基蒂奇只好转过身，和自己的同事打招呼，“晚上好，咳！卢卡，这是我两个同事，罗伯特、丹佛。呃……这是我的男朋友卢卡……卢卡*莫德里奇。”
卢卡*莫德里奇在两人惊恐的表情里摘下兜帽和口罩，伸出了手，真诚地笑了起来“晚上好。”
“晚、晚上好……你、你真的……真的是莫德里奇吗？”一头卷发的罗伯特满脸通红地问道。他握着卢卡的手，胸前挂着的亚力克门卡卡套被胳膊碰得翻转过来，露出卡套上Q版的、长着两只兔耳的魔笛图案来。
罗伯特发现了拉基蒂奇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门卡图案的表情，立刻在稀里哗啦之中摘下了门卡，鼓鼓囊囊地塞进了裤子口袋。
“怎么，还要他跟你踢场球你才能相信？”
“不不不不我、我是您的粉丝。”上帝啊，磕真人被正主和正主的男朋友发现了！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当然有了，罗伯特一边疯狂摇头一边想，更悲惨的是这位正牌男友是我的顶头上司……
“您真的是伊万的……的……”丹佛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来回移动，这太劲爆了。
销售部经理伊万*拉基蒂奇的脑补原来是真的？不，他一开始就是真的并不是脑补……
“是啊。”卢卡点头道，“因为你们带家属的活动他总也不带我参加，所以我很担心自己能否转正。”
两道冰箭般的目光瞬间刺透了拉基蒂奇，他看着两个同事震惊中透着谴责、谴责中透着了然、了然中透着悲愤的表情。简直是……
“你俩这个点了还加班，想必方案已经弄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前把初稿给我。还有……这事别说出去。”（笑）
好吧，现在他们的目光在悲愤之中又透着生无可恋。
“所以，”莫德里奇搭着拉基蒂奇的手臂回到车上，“你们下次团建是什么时候，什么内容？”
“不知道什么时间，”拉基蒂奇知道这只哥斯拉不登陆他们公司团建是不肯罢休的，然而……“我们打算去做披萨，你会吗？”
“你……居然怀疑皇马中场的做饼能力？”他当然不会，但是！狠话还是要放。大不了去了只吃。
手机在兜里传来了连续的振动，莫德里奇坐到驾驶位子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勾起了唇角。
【罗伯特通过了您的好友申请】
罗伯特发送了一大堆崇拜、爱心等表情给新鲜出炉的好友卢卡。
而莫德里奇先是发送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又发送了一句话——
【那个……听说你们有个伊万的粉丝群？我改个名字，你把我拉进去吧？】
07
还有什么比和偶像成为好朋友更爽的事吗？罗伯特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正在和丹佛布置工作的拉基蒂奇，宽面条泪地想——当然有了，那就是成为偶像的男朋友……
距离他们在超市偶遇伊万与伊万的男朋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们的经理拉基蒂奇已经稳在了巴塞尔贸易公司足球队首发中场的位置。然而他们不停试图攒局促成部门（带家属）聚会，都被部门老大拉基蒂奇蒙混过关。
“他想独占莫老师。不让我们看。”丹佛说道。
“我早就换了门卡卡套了，”罗伯特愤慨地说道，“我，本着【大家都喜欢莫老师，好东西要分享】的精神把卡套的链接发给他，结果……这个大魔头居然说‘我都有真人了就不和你们抢精神支柱了’……嘁。”
过分。
同样是魔笛粉，居然还形成了鄙视链。太过分了。
人生赢家拉基蒂奇今天照例在下班前十五分钟处理完了所有事项。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明天是总工会杯的决赛。
他看了一眼表，不想承认自己从现在就开始紧张。
他给卢卡发了消息说今天早回家，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定是去陪莫老师，”丹佛对罗伯特说道，“皇马在意大利的比赛刚结束，今天上午就回来了。”
“明天上午十点前把方案改好给我。我说的那几点都要改（笑）。”拉基蒂奇对两人点了点头，才走出了大门。
他回到家时是下午五点四十分，夕阳将屋子里的一切蒙上金黄色的、朦胧又甜蜜的光影，一切静物安谧的不可言说，卢卡不在这儿。
他换上自己的队服和所有装备，才推开院门来到了小足球场。
白色战袍的皇马10号等在那里，一只脚踩着足球。
逆着光，仿佛等了许久许久。
拉基蒂奇穿着红蓝队服迎上去抢球，他盯着对手，注意着他重心的转移和脚下的假动作，注意着他严肃而沉凝的脸色，注意着他绷紧的肌肉和唇线——他仿佛早就这样注视过他，早就和他敌对了漫长岁月，这一刻，这一刻仿佛由来已久又重复了千百次，直到这一个瞬间定格成为某种刺透过去和未来的，叫做永恒的东西。
就是现在！
拉基蒂奇截下了足球。
他立刻护住从金球先生脚下抢来的球扭头狂奔，而莫德里奇愣了几秒钟，全速追了上来——已经晚了，拉基蒂奇起脚一记爆射——足球入网的同时卢卡也砸到了背上。
“嘿……”他没辙地托住他的屁股，“你犯规。”
“我不管。”卢卡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你认真踢球的样子帅到我了。”
刚才的奇异的熟悉感造成的肃穆一下子破功，拉基蒂奇点点头“太好了，希望我明天也能帅到我的对手。”
“我要去看你比赛。正好科娃、曼朱、耶德瓦伊他们要从你们克罗地亚分部过来，我跟他们一起去。”
“你到底怎么跟科娃联系上的啊！”
“我让罗伯特把我拉进【辣鸡粉】群了，我在那里加了科娃。”
“【辣鸡粉】群是个什么玩意？？”拜托你这个真正的偶像别躲在我们冷圈行吗？
第二天，拉基蒂奇就见识到了【辣鸡粉】群的威力。
首先，几乎整个巴塞尔贸易公司克罗地亚分部和他交情好的都来了，销售部更是全班到齐然而……
“加油最重要的是什么？！！”小个子克罗地亚人戴着帽子和墨镜，口罩也别在下巴上。他站在塑料凳子上，对着喇叭喊话。
“气势！！”一大早六点，观众席上就已经整齐地、有布置地聚集了【辣鸡粉】中的现场分队。
而让拉基蒂奇倒吸一口凉气的是，他们居然都穿着白色的，印着自己照片的T恤……
“卢卡，这个衣服是……？”
“怎么样？好看吧？我印的。”
……你知道在别人的衣服上看到自己的脑袋有多奇怪吗？
莫德里奇才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早就看到过各种盗印自己图片的T恤被穿在身上。再说，皇马球星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的男朋友，他继续站在板凳上，拿着喇叭喊道——
“没错！是气势！所以加油的时候一定要整齐划一！我们现在排练一下，看我指挥……”
卢卡十分亢奋地想要挥起右胳膊，但是拉基蒂奇立刻叫停了他。
“停——！卢卡现在才六点十分啊，比赛八点才开始。而且……”他又看了一眼整齐地、按照高矮排列的方阵……感到……
“你们这是传--销、合唱，还是加油啊，上帝啊快回宾馆补个觉再来不好吗？谢谢大家来给我捧场谢谢！”
“科娃，罗伯特，”虽然平时不说话但一直以辣鸡粉群主自居的耶德瓦伊再次确认道，“横幅准备好了吗？”
科瓦契奇和罗伯特立刻抖开一副红底白字的条幅——上面巨大的【魔笛魔笛我爱你】让所有人面色一白……
拿错横幅了。这个错误十分严重。试问，在为拉基蒂奇经理决赛加油的粉丝群中突然举起了向他男朋友示爱的横幅是个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只有皇马的中场大师一脸淡定。
“要确认好所有的细节提前两个小时根本不早，你看，幸亏我早有准备。”卢卡跳下凳子，打开他带来的鼓鼓囊囊的一个大包，掏出一个金色的卷轴，刷拉一下抖开，白色缎子底上深蓝色的花体字【伊万你是我的中场大师】几个大字顿时令所有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考究、洋气、赤luoluo。
拉基蒂奇在掌声和口哨声中满脸通红，他抱住了忙来忙去的恋人，摸着他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卢卡。”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今天，我是你的球迷。加油伊万。”
比赛在上午八点准时开始，拉基蒂奇等着和对方球员逐个击掌，他看着身穿白色队服的对方队伍，突然又觉得这画面那么的似曾相识，他身披红蓝对阵白军，等着一决高低的是马塞洛、拉莫斯、莫德里奇和罗纳尔多。
他一定是太紧张了，最近工作压力也不小。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毕竟他有世界上最懂球的球迷，必须全力以赴。
比赛一声哨响，拉基蒂奇跑动起来，他保持着开场的一贯节奏，观察着形势，三十五分钟时还是互交白卷。
塞维利亚贸易公司是支强队，作风硬朗。特别是他们的后卫，脚下技术不错。
但他们的前锋经验丰富，他塞给他的助攻形成了三四次威胁，终于在上半场快结束时得到了1分。
下半场对方换上了年轻的前锋，纵向跑动让后卫疲惫不堪。他冲过去再次拦下对方的球，直接带球突破。
对方还有一个换人名额，现在是第85分钟，1-1平局。
对方的三个后卫、己方的三个前锋已经体力不支。
拉基蒂奇决定不传球。
现在是杀死比赛的最好时机。
他从后场压上，对方后卫冲了过来，拉基蒂奇在靠近边线的地方将球停死放在身前，对手立刻压迫过来——好，就是这样，拉基蒂奇攥紧拳头，左脚向回一拉作势转身，对方上当跟上来的瞬间，再用脚内侧回拨——成了！足球穿裆而过，拉基蒂奇迅速切到他身后，带球冲入禁区。他看着守门员严阵以待的动作，脑海中却想起卢卡的话“你们这个层级的比赛，恕我直言，射门之前的假动作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甩脱后卫奔过来，体力就差不多了，再多动作最后一脚就特别容易踢飞。同样的，守门员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快，所以……”
毫不犹豫干净利索才是最重要的！
拉基蒂奇运足力气的一脚瞬间让球狠狠冲进网中，守门员几乎还没移动，连总工会杯请来的业余解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观众席上爆发出来的欢呼仿佛铺天盖地——
湿透的队服贴在身上真是热死了，他一把脱了上衣，终于可以直面自己那堪比合唱队的助威团。
欢呼呐喊让人热血上头，飙升的肾上腺素更让他冲动而狂热，拉基蒂奇一甩手臂，做出个招呼的动作。辣鸡粉中那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应声而来，他轻灵地跑下看台，左手在栏杆上一撑，翻过栅栏落在塑胶上仍然脚步不停，直接跑着起跳，两腿夹在了男朋友的腰上——这是个标准的上树。
【巴塞尔贸易的中场杀手终于出手了！原来他之前一直保存着体力，哦哦他的同事组成的亲友团很疯狂，一个男人甚至翻过栏杆跳到了他身上！呃……他们是要接吻吗低下了头！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像莫德里奇？哦？帽子掉了那个头发——】
一阵风卷走了卢卡的帽子，谁管他，哦戴着墨镜怎么接吻呀，艹还有口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莫德里奇！真的是莫德里奇！】
现场一片沸腾，比赛结束了，拉基蒂奇知道在他领这个业余比赛的小小奖杯之前整个西班牙的媒体都会蜂拥而至，然而去他的，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他仰起头，直面骄阳烈日，而比那更耀眼的卢卡，他正要吻他。
那当然了，来吧，快吻我，我的万里晴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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